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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螺趣事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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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月,我突然回忆起童年时候在一张野塘边观鱼的情景。

鱼螺趣事散文

那时我四五岁,天真烂漫。那一天,我跟随大人们到田间,大人们劳作,我就伏在一张野塘边的大石上,观赏着大石边游来游去的各种各样的小鱼儿。野塘的水清澈见底,小鱼儿悠闲自在的游姿以及它们身上各式的纹彩都能看得清清楚楚。那时我的快乐和兴奋的心情是成人之后再也没有比得上的。那时我的那种认真劲和好奇心如今回忆起来还有深刻的印像。正是这个缘故,我迫切地要在我的客厅里养一缸小鱼,以抽像地再现或简易地模拟那张如今早已不存在的野塘游鱼的情景。

我找来一个大鱼缸,口径一尺五,高一尺三,在客厅的大窗下靠近角落一些的地方放着,注入超过半缸的清水。我并没有养金鱼的意思,我一心只要再现那张野塘的景观。我好不容易弄来二三十条各种渠沟杂鱼的小鱼崽,就在这个鱼缸里养了起来。这时候的缸里有几种鱼,有“肿眼鱼”、罗非鱼、“驳杂鱼”、石斑鱼、禾花鱼,而“肿眼鱼”是最多的,其次则是罗非鱼。这些小鱼儿个体最大的也只有筷条头那般大,最小的能有一粒稻米那么小。此外还有两只虾、十几只田螺和一只我叫不出名的有点像蝉的小水虫。我看着这鱼缸,心里很愉悦,因为老伴去广州带孙子好长时间了。我一人在家,从此就由这些小生命与我这大生命做伴了,也不至于太寂寞。更重要的是,我可以略为再享童年之趣了。我看着这鱼缸,自认为是我的得意之作,很是满意。

为了让那些小鱼崽们游出当年的姿态和趣味来,我尽量营造与当年那张野塘相近的水中环境。我将阳台上的小假山盆景端来,沉入鱼缸中。那小假山盆景做得很精巧,有“奇峰”、有“空谷”,有“岩洞”,有“拱桥”。那小假山盆景一沉到缸底,小鱼儿们稍微惊诧过后,就立刻对它感兴趣起来,它们对它进行探索,尝试着钻“山洞”,爬“高峰”,在“桥拱”里穿来穿去。从它们的表现看,好像比童年时的我还要天真和快乐呢。

我伏在鱼缸边,贪婪地观看着每一条鱼儿的一游一动,怎么看都不觉得腻,我的眼睛几乎快要沾到水面了我都没发觉。眼下的这缸水,就好像是个大渊,里面游动的仿佛就是江河湖海中大鱼一样,真想不到能有如此小中见大的奇效。这缸水,又好像是电视的屏幕,有看不完的趣味画面;又好像是一本我喜欢的小说,让我看得入迷,毫不厌倦。

我伏在鱼缸边,两个小时都过去了,我却不知不觉,还是乐此不疲。我忽然想到,这些鱼儿游来游去的,是不是饿了想找吃的?我心里“哎呀”了一下,赶快找些什么东西喂它们呀!喂些什么呢?它们平时都爱吃些什么呢?我不一点不知道。正急思间,恍然大悟:钓鱼不是常用蚯蚓做鱼饵吗?又一想,不对,钓不同的鱼要用不同的鱼饵呢,谁知道我这些鱼儿又吃什么饵呢?况且这些鱼儿还那么小,它怎么吞得下蚯蚓呢?另外还有个“众口难调”的问题。我被这些问题一时难住了。

怎么办呢?我决定用试验的方法,来了解它们到底喜欢吃些什么,至少要知道它们能吃些什么。俗话说,“饥不择食”嘛,我且投些东西下去,也许它们就不那么讲究,将就吃些充饥便了,待日后我慢慢了解它们的喜好食谱了再说吧。

我这么想就这么做了。我分别将些饼干末、饭粒、烤红薯、香蕉、青菜丝等等,撒入缸水中去,一边撒一边观察鱼儿们各自的反应。最令我失望的是,我撒的这些东西,它们似乎都不那么感兴趣,没有像公园里的鱼塘,人们投食时那些鱼儿拥挤叠堆、拼命抢夺的劲头。它们有的浅尝辄止,有的啄到嘴里嚼嚼几下又吹吐出来,有的甚至不屑一顾。我这才知道,原来我所恩赐的这些东西,都是它们不喜欢更不看重的。后来我发现那些罗非鱼崽老是喜欢去叮那些田螺,原来它们喜欢吃田螺壳上寄生着的苔藓,于是我判断罗非鱼是喜欢吃水中植物的,是素食者。我想,既有食素的,必有食荤的。于是,我将冰箱里的冻猪肉刮些来,待解冻后剁成肉末,因为这些鱼崽们太小了。当我将肉末撒进缸里的瞬间,那些“肿眼鱼”不论大的小的,“刷”地一下一齐向肉末冲来。我对它们的嗅觉灵敏度之高和反应速度之快感到惊讶!几乎就像一拨电源开关电灯立刻就亮那样的迅速!接着它们立即就你抢我夺,你拉我扯,毫无退让之意,平静的水面瞬间翻腾跳荡起来。每当它们各自叼到一口肉末之后,便立即闪电般地逃躲到各个角落去,私自“大快朵颐”起来。我知道它们都生怕别的同类抢夺它们的口中之食,这是动物皆有的习性。我想,人类由于拽掉了动物的帽子,我们讲秩序,讲分配,人即使想多占,他也不会公开去明抢,他会暗用别的手段去侵吞。不是吗?当今的大贪的官就是如此做的。

我看到,在“肿眼鱼”乱纷纷又抢又夺的时候,罗非、石斑等其它小鱼却无动于衷,它们视若无睹,漠不关心。它们悠哉悠哉地游着,既不参与也不眼红。我见此情景,才知道这缸里只有“肿眼鱼”是真正的肉食者。我知道,也许其中也有荤素不拘者,但它属于少数,是弱势群体,在这你抢我夺的阵势中,它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,所以它只做个冷静的旁观者。

我想,我不可能为这些小东西的众口难调操心的,我要让它们都食一种料,你就算不爱吃也得学着吃,慢慢习惯吧!这缸水我作主,我说了算,哪怕你们说我不把你们当鱼,说我太强势了也由你们说去。后来又一想,这样不行的,我既然囿它们于缸里,由我统治这一缸,我就得养好它们,为它们着想,这是责任所在,不能任性乱为的。

我自忖,至少要供应一荤一素两种料才能说得过去的。所以我每天除了喂一小撮肉末外,还喂半调羹米糊。若没米糊就将饭粒捣烂代替。就这样过了好多天,它们真的慢慢习惯了。使我高兴的是,我发现它们原先只吃荤的也在尝试吃素;原先只吃素的也在尝试吃荤。我从中得到一个启示:习惯和风气都是环境造成的,同时联想到中国地盘那么大,各个地域的地理环境差异那么大,各个地方的人群为了适应其生存环境,于是形成了不同的民俗和民风,甚至生活习惯也是不同的。所以,要治理好一个大国,不可能像其他小国家小地区那样,可以采用“一刀切”的办法。

解决鱼的生活问题之后,我的心情就转变到观赏方面了。每当从外面回来,每当饭后和电视剧插播广告的时候,我往往挪到那个鱼缸边坐着,静静地观看那些鱼儿的活动。此外,每当我稍有空闲的时候,我会不自觉地到那个鱼缸边看看。

我常常看见它们,有的一沉一浮地上上下下;有的忽快忽慢地到处游荡;有的漫无目标地搜索食物;有的悠哉悠哉地游动;有的躲在缝隙里不停地鼓动双腮;有的突然嗖地一下跃出水面,然后又迅疾地钻下水底。更有趣的是我第一次看到鱼儿挠痒痒!是这么回事,我不是将那个小假山盆景沉入缸底让小鱼儿们玩的吗?想不到它们真的领会了我的意思,每当我来到缸边看它们时,它们真的玩给我看。那些小罗非鱼儿真聪明,它们发现小假山盆景的底盘是平的,是用混凝土制成的,表面有些麻花,就像金工用的砂布一样,它们知道这对于它们挠痒痒是最好不过的。于是,他们一个个频频向那块水泥底盘俯冲下去,待将接触底盘时便迅速侧翻身子,使身子的侧面摩擦着底盘滑行一段,然后又迅速恢复正常姿势,以弧线的游迹升上来,接着进行第二次俯冲,换另一侧身子去摩擦。它们一个学一个地做着那种动作,清澄的水里映射着一闪一闪的鱼肚白,微弱的银光一下一下地送进我的眸子里。我瞠目咧嘴,忘我地欣赏着这一幕幕从未见过的奇观。

我也不傻,我知道它们是在挠痒痒。任何动物都需要挠痒痒的,我们人更需要。冬天来了,我们人穿得厚厚的,挠痒痒不方便,我们就发明了一种叫做“抓挠”的工具。过去的王公贵族们和庙里的和尚们嫌“抓挠”这名称太俗气了,就改称为“如意”。这个“如意”与供贵族们陈设把玩的吉祥物“如意”同名。猪马牛羊们没有手,要挠痒痒时只好去蹭墙壁或栏木了。禽类有喙和爪,挠痒痒时就扭脖曲腿,叮叮啄啄、抓抓刮刮的也很方便。山里的灵长猿猴有与人一样的手,它们一天不停地挠着,只是因为他们没有也不会使用工具,所以就没有制造一柄“抓挠”出来。水里的鱼儿没腿没爪,脖子又扭转不了,它们只好那样做了。

我原以为能看到鱼儿们的挠痒痒是偶然的,是运气好,可是后来的好多天我却都能看到,我这才相信那是它们经常要做的事。有一天,我正看着鱼儿们的活动,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:为什么只见罗非鱼挠痒痒呢?别的鱼为什么不挠?同住在一个鱼缸里,我几乎隔两天就换一次水,它们天天在洗澡,哪有那么多痒痒可挠的?正不解间,我恍然大悟——它们并不是在挠痒痒,而是在做游戏!只是各种鱼的游戏方式方法不同而已。因为我保证了它们的“温饱”,又给了它们舒舒的环境,它们一定是快乐的。快乐不玩干什么?当然要尽情地游戏了。罗非鱼以侧身翻滚为乐,肿眼鱼以不停地游蹿为乐,石斑鱼则以钻洞探索为乐等等。正遐想间,我忽然想起一句古语来:“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。”

那是庄子和惠子漫步在濠河桥上的故事。庄子说:“鲦鱼游弋得很从容,这鱼很快乐啊。”惠子说:“你不是鱼,你怎么知道鱼的快乐呢。”庄子说:“你也不是我,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快乐呢。”惠子说:“我不是您,当然是不知道您的感知的;您原本不是鱼,您不知道鱼的快乐,这不就完了。”庄子说:“请你按照本意来讲,你刚才说的‘你怎么知道鱼的快乐’这句话,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知道还来问我,我是在濠上知道的。”

庄子和惠子的对话,有很深奥的哲理。但是前面的两句还算清楚,后面的几句就有点绕弯儿,纠结得很,一般人是弄不清的,以为他们在钻什么牛角尖呢。依我看,鱼快乐不快乐是可以看出来的,不一定非得是鱼不可的。人是有智慧的,有分析判断的能力,能透过现象看本质。如果认死理,被不可知论禁锢了头脑,人还能施展作为吗?

随着时日的流逝,观鱼次数的也随之增多,家中这只不大不小的鱼缸,给我增添了不少的乐趣,我还在观赏之中增加了不少的见识。

当初我为了营造野塘的环境和为罗非鱼提供食物,我曾到湖边的沼泽地寻来一些田螺放进缸里去,待它们壳上的苔藓被罗非叮食干净之后,我将它们取出,再将一批新的换上。

一天,我在湖边一个石窝里拾到了三只个体很大的“田螺”,其中有一只是最大的,有鸡蛋般大,我管它叫“1号”。另外两只稍小些,有乒乓球大小,其中一只黑壳的,我管它叫“2号”;另一只褐色壳的,我管它叫“3号”。

我将这三只大螺放进鱼缸里去,过一阵子,当我再去看时,发现了有趣的事。那只1号螺爬到离水面还有大约两厘米的地方,它就定在那里了,然后从螺口慢慢伸出一根形似象鼻一样的软管来。一般田螺只有两长两短四根触角,而这只1号螺除了四根触角外还多了这一根软管,这是我从未见过的。只见它将这根软管指向水面直伸上来,而且越伸越长,直到伸出水面为止。这根软管约有两厘米长,管口张开,直通体内。这时,只见它一张一缩地很有节奏地运动螺体,好像是在做它的“俯卧撑”。它就这样进行了十几下就停止了,然后慢慢地将那软管收进体内不见了。它的这根软管就像我们的收音机“拉杆天线”一样,能伸能缩。过了十几分钟,它又开始重复这样的动作。我忽然明白,它是在呼吸或换气,那软管是它的气管,它身体的一张一缩,那是呼吸的动作而不是什么“俯卧撑”。

会这样舞弄的田螺,我是从未见闻过的`,我忽然想到它是不是农民们非常讨厌的,听说是从国外引进来的那种所谓“福寿螺”呢?如果是,那我就不那么喜欢它们了。因为我听说那种“福寿螺”专门啃食禾苗,并以惊人的繁衍殖力泛烂成灾,危害农田,连农药都无法对付它们的。我只是猜测,到底1号是不是那种“福寿螺”我无法判定。

后来我相继发现2号螺和3号螺,也有与1号螺一样的呼吸动作,我就知道它们是同一类的了。怪不得它们是在同一个石窝里找到的;怪不得它们的个体都特别大。俗话说的:“物以类聚人以群分”,就是此理了。想到这,我就更加怀疑它们是外来的物种。外来的个体多大,又多长了一条气管,并且还比较花哨和多事——还要进行“俯卧撑”或呼吸什么的。本土的田螺从来就没有这么多的讲究的,那些与它们一同放进这个缸里养着的小个田螺,不见它们有气管,也不见它们做“俯卧撑”,它们很少乱爬,老老实实地在缸底挪动。它们一定是本土的螺,真正的田螺。

后来我转又一想,先别冤枉它们,也许它们也是本地的种,是因为如今的生态环境变坏了,河水湖水都受到严重的污染,水面都覆盖着厚厚的一层,它们在水下生活快窒息死了,所以才赶快进化出一根软管来,以透出水面进行呼吸的。刚想到此忽然又改变了想法,也许是时代进步了,田螺们也渐渐地学会了讲究。就像现在的人们一样,要喝“红牛”、“可口可乐”,要吃“麦当劳”、“肯德基”之类,还要“贴面膜”、“减肥”、“养生”、“练瑜珈”之类。刚才田螺们是不是也在“练瑜珈”也未可知的。

时间很快地流逝,转眼两月就过去了。有一天我又发现了更为新奇的情况——2号螺老是趴在1号的身上,而且每次发现,它们都是在靠近水面的缸壁上。前些时候我以为是偶然现像就不在意,后来见的多了我就在意起来了。为什么它们俩老巴在一起呢?我起初的想法是,它们在“抱团取暖”,后来一想,不对啊!它们是冷血动物又都在水中,就无所谓暖不暖之说。我忽然有个想法,它们是不是在做那点事呢?我想证实我的这一猜测,于是我用火钳将它们夹出来观察。果然不出我之所料,2号真的有一根白色的生殖器官插进1号的躯体里。我观察许久,它们竟然也不分开,我只好复将它们放进缸子里。

也许是我过多留意的原因,从那以后,我常看到它们老是巴在一起,我心里说,这种事不能太过份了。我只怕它们只兴此道而忘了觅食,只怕因此而双双死去。于是,我决定让它们分开一段时间,我将2号夹出,放在另外的一只瓦罐分养起来。

原以为这样就没事了,万没想到又有新的情况了。2号刚被隔离不久,却发现3号接替2号做那些事,弄得1号总不得清闲。我终于明白,2号3号为什么个体稍小,是因为它们是雄性的,雄性的一定是个体稍小的。我想,人们都说“福寿螺”有惊人的繁殖力,会泛烂成灾,像他们这样的劲头,那十有八九是“福寿螺”的了。于是,不喜欢它们的念头又再次产生,我决意要尽快验明它们的身份。怎样验明呢?我想可以用试验的办法,只要看到它们啃食水中植物,就可以证明它们就是“福寿螺”。于是我去弄来一株睡莲的幼苗放进缸里去。睡莲的幼苗是从大棵睡莲的根块分离出来的,它是一颗球状的小根块,小根块上长着三四片像箭头一样的小叶,叶柄和叶片都十分的鲜嫩。我观察了一段时间,果然看见1、2、3号都会啃食睡莲的幼苗。它们只吃叶柄,叶片脱离了,在水面漂浮着。这肯定是“福寿螺”无疑了,我不想养这些令农民们不高兴的外来物种。

当我正想处理它们的时候,我忽然发现,凡是螺们爬过的地方,留下的是一条干干净净的踪迹。对了,它们之所以不停地爬行,那是因为要吃掉缸壁上附着的污垢。从这个角度看,它们不是没用的,它充当的是“清道夫”的角色。单从此计,我不但不能处理它们,我还得善待它们才是。尽管它们是外来的物种,只要它们不总是为害,就可安排它们在无可为害的地方,充分发挥它们有用的一面。不岐视某种生命,不只念其恶,这才是智慧生物应具有的包容心。想到此,我立刻从瓦罐里提回分养着的2号,将它放回鱼缸里,恢复它的“缸籍”。

正当我“发慈悲心”的时候,一个更为奇异的现象发生了。3号螺突然脱离缸壁,漂浮在水面上,并缓缓地向前游去!这可是了不得的情景!你听说过螺会浮在水面上吗?你见过螺会游动吗?

这几个月来,我经常观赏这鱼缸,我也经常仔细观察鱼和螺的活动,但我从未发现过这样的情况!这之前我只是觉得这三只“福寿螺”比较聪明一些而已。我看到它们要往上爬,它们与其它田螺一样,只能一步一步地耐心地“攀登”,但是当它们要往缸底下去的时候,它们并不像其它田螺那样还是一步步爬下去,它们却采用一种快捷的办法——降落法。只见它们一松吸盘就降落下去,而且还能控制速度和方向,能够避开障碍物,就像人类跳伞一样的情形。

它们降落的这一招已令我大为欣赏了,万没想到又看到更炫乎的!3号螺竟会浮水和游动!我目睹了这一幕,十分惊讶,我立刻用手机抓拍了这个奇特的镜头。

螺怎么会浮在水面呢,只有空螺壳才会浮,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!刚开始我还想,是不是死螺也会浮水呢?转而又想,就算是死螺会浮,3号也不可能“秒杀”而死的。我在童年的时候见过“蜘蛛吊颈”瞬间死去的情景,几十年过去了,我再不见闻什么动物能瞬间死去的。我立刻捉住3号凑近眼下观察,只见它“嗤”的一下把肉体全都收进壳里去,并紧紧关上了“盖子”。这就说明它是活得好好的!我复将它放落缸底,不一会儿,它又爬行起来了,再次证明了它是活得好好的。

这并不是偶然的,自从那次以后,我还看到3号浮游过几次。唯一不解的是,为什么总不看到1号和2号浮游呢?它们可是同一种类的啊!后来我想,也许3号特别的聪明,它会感知我的慈悲心,它会感恩和答谢。不是吗?在2号与1号亲密的那些时间里,3号总是远远地躲开,没有“争风吃腊”的意思,更从不染指,这是聪明的表现。是因为我把2号移去,它才有机会与1号接触,并做得了好事,它心存感激。后来我又打消了处理它们的念头,让它们得以继续存活在缸里。所以3号有心要让我惊喜,所以它表演了它的高超“杂技”给我欣赏,它是以此来报答我对它们尤其是对它的恩惠的。

我这样想未免有些好笑,但我觉得很快乐。我十分愿意3号能有这样的灵性和这样的美意。

我是学物理的,我决心要研究一下3号螺的浮游机理。螺没有像鱼一样的鳍和鳔,它是怎么能够那样动作呢?哦!一定是它特别聪明,它会调节体内的存水量,它会撑大它的体内空间,以获得适当的浮力,就像潜水艇的原理一样。于是它就能够浮在水面和控制下沉的速度。它不是有气管吗?它只要稍稍向后喷水或喷气就能够游动了;它只要改变尾部的肌肉形状和角度,就能控制方向,就像飞机的尾翼和船的舵一样。我想我这样的解释是合理的。

既然如此,那么1号和2号为什么不会呢?我想,也许它们不比3号聪明,不会这些“技巧”。也许它们也是聪明的,但它们不乐意对我表演。为什么呢?因为1号和2号恼怒我,是我将它们分开的。更有甚者,我是导致了第三者的插足。罪过,罪过,阿弥陀佛!

事情果真如此吗?我也不知道。我非螺,安知螺之心。哈哈,算了吧!